罚起她趁人之危的行径,她眉头皱成了起伏的山峦,吐出小舌头,张嘴扇了扇,下意识就道,“我要吃蜜枣,坏……”声音止住了,她恍然意识到,她与喂她蜜枣的人,角色互换了——他正无声地躺在床上,等待着她的蜜枣。
这里没有蜜枣,就是日常的食物都粗糙得像在泥里滚了一圈,让她咽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万幸,她已被他教导出一个无论什么难吃的东西,都能吞咽下去咀嚼干净的胃,这才勉强裹了腹,也没浪费补充体力的粮食。
“坏豆腐,这里没有蜜枣,你要乖,坚强点,忍着苦哦,我现在喂你喝第二口啦。”她擦擦君泠崖嘴边的水渍,继续喂药。
药碗见了底,她痛苦地皱起眉头:“好苦好苦,坏豆腐这药这么苦,你有没有被苦醒呀?”
他安安静静地沉睡,无声地聆听,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天真的少女趴在床前,絮絮叨叨,床上的男子做好安静的听众,不发一言。
君礼重伤难愈,君泠崖昏迷不醒,如果不能到附近的城市购买马车的话,他们将无法离开这里,然而这几天的雪像不要命似的,疯狂地洒落,茫茫一片盖满天地,封住了通往城市的大路。
夫妻俩家中备的药材不多,很快便告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