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换上,掀开床帘,才发现天已大亮,他看了一眼屋内的沙漏,这个时辰已然日上三竿,他脸上本褪去的红晕再次浮现,不过不是羞涩而是羞窘。
以往在军中容晏总是起得极早的,在宫中做皇子的时候他也是早早起来起来和那些皇女一起到上书房读书,之后再去北宫习武,这还是他头一次睡得这般晚才起身。昨晚的一切恍然一场梦境,若非这些尚未除去的喜庆摆设他还有点难以置信自个就这么嫁人了。
羞窘过后容晏又很快地恢复成那副大方自然的样子,外衣都叠好了放在床外头的凳子上头,屋子内并没有别的什么人,他把外衣给穿上,门外头便响起来敲门声。
说话的是个声音清脆的小童:“小奴是主子派来伺候帝卿殿下洗漱的,若殿下允许小奴就进去了。”
虽然惊讶了一下小童来的恰到时候,容晏把外衣的带子系好,还是出声把人放了进来:“你可以进来了。”
他话音刚落,端着水盆来的小童就推门而入,先是和容晏请了安,便把装着温水的脸盆搁在了架子上。
他只端了银子做的脸盆进来,雪白的毛巾搭在架子上,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容晏只瞥了他一眼,是个清秀的孩子,低眉顺目,手脚伶俐看上去甚是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