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车的人挥着马鞭,车轮沉闷地碾在青石地板上。那送的人站在府门口,直到马车不见了,还呆呆地朝着他们去的方向看。
马车转过一条街,就进入了黄土铺成的路,虽然车轮的声音小了,然而颠簸的动静更大了。车内倒是安安静静的,灵犀百无聊赖,慢慢解开披风的带子,将整个大氅提起来然后叠放在膝盖上,大氅是用黑熊的皮毛做成,油光水亮,用手摸上去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本来是打算骑马的。”顾克天冷不丁地开口:“想想有几句话要嘱咐你,因此和你同坐了一辆车,你不要拘束。”
灵犀干巴巴地笑了一下,口是心非地说:“我不拘束,您说。”
“公主与庭儿的这段姻缘,原本是阴差阳错的。不料你二人如此情深,倒也是一桩好事。”他顿了顿,又自嘲道:“一个人年轻的时候,只喜欢杀伐决断建功立业,年纪大了却思索这些琐碎的儿女情长。”
灵犀一点也不了解这位老年将军的心境,但还是很礼貌地装作小学生的样子,认认真真地听着。
“庭儿性格刚毅果断,只是太重情了。他身上没别的弱点,唯独是你。”
“父亲,”灵犀忽然打断他,很认真地说:“我虽然是凌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