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落下,才一面下一面出声道:“听闻你……已去过贤陵?”
陈聿修的手一顿,他徐徐仰起头:“原来,恩师也知道。”
“不仅知道,”周丞相听出他语气中些微的不悦,哂然一笑,“为师还曾建议陛下,将你调离京城,安置兖州,严加看守。”
兖州是禄亲王的封地,地富兵强。老亲王逝后,便是直属皇帝麾下的重地。周丞相的提议,正是要陛下防范他日他身份败露,会被人利用篡位。
陈聿修没有回话,静静地等周丞相下完手中这子,抬手轻飘飘地将黑子扣在早已看准的位置。随后,分外悠然地把困死的白子一颗一颗地拾起,间或窥探一眼周丞相的黑脸,笑道:“恩师好谋略。”
“你啊你,就是吃不得亏。”周丞相叹口气,花白的胡子一颤,“也罢,这天下,无论日后如何,也是你们年轻人的事了。只希望陛下对你的这份信任,你能珍重于心。毕竟……新皇登基后‘挟天子以令诸侯’,你未必做不到。”
修长的指节夹着一枚黑子将将挨上棋盘,悬而不落。蓦地横着移了位,放在了另一处。周丞相抚须探究了片刻,奇道:“方才落了,便是一步好棋。为何突然折道而变,舍近求远?”
陈聿修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