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室内,了善手捧佛珠,默默诵经。许久睁眼,见身旁的七皇子,目光深邃,正笔直地盯着前方佛像。
了善叹口气,收起佛珠,道:“此次见殿下,突觉殿下心思晦涩,愈发难懂了。”
“呵……”七皇子嗤声轻笑,“大师莫要打趣我,我的心思,横来竖去,不就那几样么。”
“哦?原先老衲只知殿下浮于脸上的心思,现下,”了善微微一笑,“愿闻其详。”
“大师,十岁前的我因母妃遭后宫陷害被迫出宫入寺。年幼心智未开,不知何为。然十岁开始,知道母妃过得不好,舅舅们与我合谋,促成奉旨回宫。那时的我为母亲而活。”七皇子缓缓低下头,“回宫后,因长相似父皇得其亲睐,大哥、三哥,便时常‘关怀’我,此时,为自保而活。”
他幽幽地叹口气:“直到去岁大哥逼宫败亡,三哥声权甚望。而我也头一次看到了那个位子,与我相距不远。这时,我为夺位而活。”
“去年入京,曾与殿下一见,那时的殿下虽野心勃勃,却不像如今这般复杂难懂。”了善轻声道。
“是啊,哪怕是夺位,也是为了我的母族,和身后利益牵扯的一群人。”七皇子抬头看他,苦涩一笑,“可眼下我方知,世上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