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辙心下越来越沉。
又青等人心中的煎熬更是胜过千百倍。
唐缠的人马停在山头。
山谷之下,便是战场。这便是沙场,真正的沙场。无数枕戟沉尸,无数断旗残肢。地面堆积了一层又一层的瘀血。泥土的颜色紫得发黑,腥臭之气冲天弥漫。没有震天的厮杀,没有怒吼,没有惨嚎。
一切尽在死寂之中。铎蓝城城门紧闭。
阳光照着半支折断旗杆,杆上停着一只雪白的雀鸟。
鸟清脆鸣叫一声,便是偌大沙场的唯一响声。
范小桑道,“……人呢?为什么没有人?人都去哪儿了?”
唐缠死死盯着铎蓝城,“药科科,你不准悄么声息的就给老子死了!”
骤然间,一声号角幽远绵长的响起,如天地之间一声长叹,来自虚空,去向无踪,如汇聚了千万冤魂恨魄,令人站在太阳底下,却如浸透了冰水,从骨髓中森森发冷。
乌压压的也羌大军缓缓推进。
此乃攻城之战!
苏小辙看了一眼,心中剧震。
也羌先锋军的军威旗旗杆顶端赫然是大师兄的头颅!
铎蓝城城头骤然立起无数朱雀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