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瓦屋檐上斑驳的痕迹,陈婠知道,也许他们陈家不会在此地停留太久。
因为很快,她就在赏花宴上攀上了东宫的高枝。
从巷尾小宅,到中街府邸,乃至后来良田千顷、宅邸万亩。
犹自回神间,老管家刘庸开了门。
妾室王氏和庶出的弟弟陈秉也跟着迎门接风。
陈夫人只是淡淡地赞她们辛苦,便叫退下,各自相安。
论起米分饰太平的气度,陈婠自认输于母亲太多。
从前皇上身边有宠的妃嫔,她都觉得刺眼无比,乃至后来,但凡对她后位有威胁之人,她必要除之而后快。
这种扭曲的心理,是从她明白帝王能给自己的宠爱,一样会给别的女人这个亘古不变的道理开始的。
那年秋菊夜宴上,她本以为自己就是万花丛中那抹独特,本以为自己是帝王心头的那点朱砂。
现下想来,可笑至极。
还有年少不更事时错付的情肠。
傍晚用膳完毕,已经入夜。
庭院中芳草错落有致,墙边一排翠竹幽幽,有小池将前后堂分隔开来,池中几枚荷花映日,宅子的原主人倒是有几分雅致韵味。
父亲仍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