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全然不是平素说话风格,轻咳两声,遂又补上几分嘲讽之意,“倒是稀奇得很!将门之后,去学人家文人雅士作什么?”

    言外之意,他又不是斯文人。

    邵文槿瞥过一眼,眸光清冽,再懒得搭理她。

    算是敷衍过关,阮婉心中微松。

    恰逢叶心折回驿馆中,取来得都是她惯用的物什,例如笔要大小不同四只,砚台只要红丝砚。

    叶心就是知晓她心意。

    案台被邵文槿占了,她便铺置在地上,反正从前那幅风蓝图当初也是她趴在地上画的,自始至终未觉不妥。

    两人便互不相扰。

    掩门退出时,叶心仍些许愕然,反复抬眸看了几眼。

    小姐与邵公子二人还能有如此平和相处的时候?

    阮婉丝毫不觉。

    他画他的,她自然不同。

    自顾墨汁轻蘸,恍然忆起敬平九年,她是独自偷偷从成州溜去南顺看爹爹的,而如今,爹爹已然不在。

    眸间隐隐浮起氤氲,彼时慈州江上的烟波四起,就悉数涌上心头。

    落笔处,阳光透过云层投出波光粼粼,远处的落霞便好似慵懒般流转在初秋光景里。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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