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府地处大梁西南,多水少山,百姓多以种植稻粟为主,往年气候湿热,今年却早早结了霜气,柏砚一行人刚踏进永州地界,沿途便见不少流民。
本是收获的季节,但一个个面黄肌瘦,衣衫单薄的搭在身上,小孩儿灰头土脸的抓起地上的土疙瘩就往嘴里塞。
田间地头淤泥犹在,偶尔可见几人趴在里边费力的挖,但仅是腐臭味儿。
衣衫褴褛,面上麻木,男子靠在枯树上呼吸清浅,若不是旁边还有妻儿,定是以为这是一具尸体。
“大人,幸好听您的换了一辆马车,又将队伍打散,否则这些人涌上来,怕是连人带车都能给抢了。”车夫语气里尽是庆幸。
柏砚坐进去,掀开车帘一角默默看着。
永州府不该是这样的。
自半月前他便得到永州府溃堤的消息,只比朝廷晚知道两天,但是直到七天后的大朝才有户部奏禀。
这当中不知消息经了多少人的手,柏砚很难不多想。
而且这时他心中已然生出不好的揣测,之前他眼见朝中无人奏禀,是写过一封折子托怀淳送到皇帝案上的,但是不知为何,随着皇帝突发旧疾,此事便不了了之,之后他因为萧九秦要回郢都的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