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砚当夜就起了高热,身上被汗浸湿,他小声的吸气,嘴里不知在呢喃着什么,伺候的婢女慌乱地叫来管家,阖府人仰马翻,就连管家都急到险些在门槛处绊倒。
伺候柏砚的人都知道,他极少生病,但若一旦染了寒气,一场风寒几乎能要了他的命。
“快去找大夫!”管家只一件单衣,自婢女手里接了布巾不停地给柏砚擦汗。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婢女给他才换上的衣衫又湿了个透,嘴唇无意识地咬着,血珠子染了唇角,看起来骇人得很。
柏府灯火通明,侍从们一个个忙得脚不沾地,但是没一个顶用的。
郢都自前朝以来,宵禁的时间越发短,戌时的郢都行人匆匆,摊贩忙着收摊,但有那纨绔公子,尚且还呼朋引伴往青楼楚馆走。
萧九秦方从宫中出来,身边还跟着贺招远。
“侯爷,这北狄的贼首已经收押,但是陛下一句都未提,而且那位的门生也在,虽没有开口,不过看上去另有所图,不知是在打什么主意?”
贺招远口中的那位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太师允仲。
允仲其人,历经三朝,经“大礼议”之争,一跃成为内阁之首,不仅如此,其女在当今圣上尚在潜邸时便嫁进昭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