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似是对靖安说,又似是对故人言,“我的儿子才是陛下定下的九五之尊,你儿子已经烂到泥里去了!不要这样看着我,贱人!”
靖安听着她口出不逊,看着她猖狂,她也讶异自己竟没有丝毫动怒的痕迹,只觉得眼前这人,和王婉一般,都可怜到了极致。
谢太妃似是渐渐回过神来,抬手扶了扶鬓边凤钗,宫人们摄于其威势,不觉竟松了手,她理理衣摆,双手轻叠在腰间,绣着凤穿牡丹纹样的衣袖富丽堂皇。她看起来是那般的端庄高贵,又透着谢氏女所特有的清傲,让人丝毫瞧不出她方才的疯狂。
“靖安,你要杀我?呵,你以为杀了我,你还能活着走出这座宫城吗?我纵使再有错,陛下也会顾念母子情分,顾忌天下言论。而你,好不容易苟延残喘被人施舍了一条命,却要来挑衅君威吗?”谢太妃环顾四周,触及她目光的宫人们都纷纷垂目,懦懦不敢言,“何况,你带人直闯禁宫,如今还能再宫闱中调动禁军,让他们听命于你,你说陛下会不会忌惮,你还嫌自己的命不够长吗?”
“他们并非听命于我。”靖安是随手从衣袖中取出凤印,轻笑道,“执凤印者执掌六宫事,他们不是是忠于皇权而已。而娘娘觉得您犯下如此重罪,我还是杀得还是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