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初中的时候,央他很久,才让他同意带她去游乐园。结果她指使他去买雪糕,自己则跑到别处去了。陆岩找了她很久,却见她坐在旋转木马上撒欢。
雪糕后来自然是没有吃上,她前脚下旋转木马,后脚就被陆岩拎出了游乐园。送她回家的一路上,他冷着张脸一句话不说。她从解释到道歉再到求饶,他就是抿着嘴不吐半个字。非到了她哭得稀里哗啦话都说不明白了,他才松口,说了句:“池安安,你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她啊,最不想让他省心。她怕他省了心,渐渐,也就忘了她。
爱情能让一个人多卑微?她想,即便卑微到尘埃里,那都是甘之如饴的。
池安安手指无意识地在车窗上打圈,霓虹的灯光仿佛就在她指尖尖上。
她十八岁那年,是他亲手把她送出国,之后发生的事太多,她的心境怎么又能和从前一样呢?
她那几年里有过的流离失所,嗜酒成性,都是他不知道的。
如今她能这么好端端地站到他面前而不是横尸在巴黎街头,已经很不容易了。
沉默间,车已经到达了目的地。陆岩的公寓还是原来的地址,在顶层。
“下车。”
陆岩打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