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便服是烟灰色的呢绒大衣,好像还是我昨天早上强吻他穿的那一件?脑子里只留存着重点,有些细节就选择性忽略遗忘掉了。刚才爷爷在,我也不敢光明磊落地看他,这会才能细致打望,他这几天应该还理了发,发梢比先前短了一些,更清爽了。
“江医生。”我在他注意我的第一秒叫他。
他走近我,手里的公文包跟着他一起,停在我膝盖左前方:“还没走?”
“嗯……就坐了会。”找不到理由,就是很单纯地想等你下班,跟你一起走啊。
“你爷爷奶奶呢?”他像在好气地询问一个被家长抛弃路边的孤儿。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把手机塞回衣服口袋:“他们啊,先回去了,”揣手机的那只手举起来,无所适从地挠了两下刘海,我故意举出可怜巴巴的词汇将自己形容得很孤独:“就剩我一个人了。”
“怎么不跟他们一块回去?”江医生问。
他是故意的吧,非要我竭尽脑汁思考出一个合理的借口,把他盛进我的世界中心对准他呼唤爱对吗,又到了一流托辞选手发挥才干的时刻了,我说:“不是跟你说了想考医院的嘛,但是不知道看什么书,想让你帮忙参考参考。你在医院上班么,肯定要比我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