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椅面上站起来,小腿的麻意一下子涌出来,拉扯着我的末梢神经。但这种瘸憋和僵固很快被肾上腺素啊多巴胺啊什么的,一切有关心跳和情绪的激素克服。我小跑向江医生侧面一米远的地方,就停在那,他一转头,我就能到他眼底。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存在了。江医生拢着门扉,回过头,看见了我。
他轻微一愣,眼里透出询问的意味。
我从口袋里扯出挂号单,这个手放在兜里捏着挂号单的姿态,我在一分钟前就摆好了,此刻也总算能付诸实践,向他展示出我的证据和砝码。而那些我从昨晚就默记过千百遍又于今早复忆过千百遍的台词,很是急于表现地,争先恐后地从我嘴巴里挤了出去:
“江医生,又碰面了,”我急切地自报家门,特怕他问出什么“你爷爷”之类的字眼:“我是自己来看病的,特别挂了你的专家门诊。”
半片视角里,江医生细长的手指从门把手上松懈,没有再关上门。他整个人完全转向我,走近两步,与我缩短距离:“怎么了?”
短短三个字,带着医者对病人的,那种非常官方模式的关切,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我的鼻尖却突然泡进了发酵的白醋里,酸个透。我赶紧抽了抽鼻子,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