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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放弃了。”
我附应着我弟弟那句话,抬手揉了揉他刺猬一样的脑袋,人啊,放弃的时候就会觉得手里空空的,心也如同从高处下坠一样失重,很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我弟的头毛就是那根救命稻草,它们好歹不让我的掌心那么空旷,思绪那么无措,动作那么僵滞。
我都不记得江医生在宣布他有孩子之后,我是怎么离开他的办公室走回病房的了,那一段记忆像是被抹去了,我也完全不乐意回想。
反正也是无穷无尽的空旷啊,无措啊,僵滞啊,比现在还多。
视野一隅里,窗头阳光很好,爷爷奶奶正在分食一整个苹果,咬得嘎嘣嘎嘣的,老两口相依相偎这么多年,深情被时光打磨成平滑圆润的玉石,面对面也懒得磕碰纷争,就爱平平淡淡地聊聊天。
奶奶边嚼边说起一个熟悉的字眼:“我今天听隔壁病房的老太太讲了小江主任一件事。”
像灵敏的猫,活跃的狗,得瑟的兔子,我唯恐不及地提起耳朵。
女人啊,你到老了名字都叫八卦,我觉得我奶奶一定是以后的我。
爷爷作为一个男人居然也意外感兴趣,他放下报纸:“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