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灯啊,放在家里它也不会走掉,我改天再去看。我说过了,扈文青一日不走,我就不回去。”韩明珠任性地鼓着腮帮子。却不知道,韩闲卿的心里,其实是有几分同情扈文青的。直到最后一刻,他还抱着这种同情,等着扈文青回来。他知道面对面道个歉是有多难启齿,可是他却还是决定这么做了。韩闲卿是一个温吞的人,却终究不是个胆小的人。却不想,这一等,便已是天人永别。
想要弄清一个人的想法不容易,哪怕是变成蛔虫钻进那人的肚里,也不一定摸得清这样的弯弯绕绕,遑论是这样沉默温静的一个人。
等到韩明珠想知道韩闲卿心里边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时候,韩闲卿已经不声不响地走了。韩明珠和韩闲卿同时出生,按说,家中本应该对身为长子的韩闲卿投以更多的关注,可是几经波折,变成了阴盛阳衰。扈文青的真火之命并没有克住韩明珠,反倒是韩明珠一如既往地压抑了韩闲卿的光芒,他做着她背后的影子,心甘情愿。
韩明珠烧了很多东西,韩闲卿看过的书稿,弹过的古琴,写过的诗词歌赋……还有那个不起眼的松木箱子。箱子打开的刹那,韩明珠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耳光,直打得自己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回忆又多重,内疚便有多深,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