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过了头。
“她不记得你,更不可能来救你。”
他听得懂老鸨子话里的潜台词,可他还抱着一点点希望,然而这一点点希望,就像捉摸不定的泡影,绽放出更多的绝望。
他像一条死鱼,躺在长凳上,袒露的胸膛上全是鞭痕,全是被老鸨子一鞭一鞭甩上去的。
他痛,疼痛之余,又禁不住恨起纤纤来,他明知道纤纤没有能力救他,却又控制不住自己。
他恨过纤纤很多次,第一次看见纤纤在窗前绣花,他想起自己尚且稚拙姣艳的姐姐,为着这点不对等的际遇,他恨,恨到昧着良心拐骗纤纤出门;而看见纤纤以三百两的高价进得万花楼,三朝两暮享受着“准头牌”的优待,他恨,恨世道不公,恨*失利的为何不是她,于是他对着同样被扔进柴房的纤纤幸灾乐祸,明明同病相怜,他却感到了一阵阵迷离的快意;现在,他还恨,恨纤纤不守承诺,独自跑了竟迟迟不来救他。
他明明有那么多的恨,那么多的不忿,却还是阻止不了自己那颗躁动的心。
“带他出去接客。”
老鸨子的声音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
有人踢踢踏踏地走来,将他手上的绳子解散,又将他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