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白一片。
连日来兴致勃勃的筹备,满怀欣喜的期待,此生最欢喜最叫他情绪难抑的事莫过于此。连张明德都壮着胆子和他开玩笑:“人生喜事精神爽,奴才瞧着,皇上连着几日批阅奏章,可是一丝疲态都不显呐。”
他在御书房一贯沉稳肃然,遭此打趣竟无不悦之感,反是忍不住露出笑来。
他终于能够为心爱的女子做点什么了,这让他心里满胀着说不出的滋味,满足而悸动。
可是再多的期待,再多的欢喜,都抵不过她一句话。
“你的发妻之位,已经送给别人了。”
自从知道真相,他就一直害怕,害怕会有一日要失去她。他急切地想用什么把她绑缚在自己身边,他以为她会高兴。
还记得当初她认真地说,要做他的妻子,为他操持家务,生儿育女。
可是如今——
他倒在八仙椅上,撑着额头,一时之间像老了十岁,疲态顿显。尘世间最易不过后悔,最难不过后悔。他做事从来不悔。
从来不。
猝不及防地,一股腥甜气涌入喉间,他一声闷哼,口中瞬间呕出一口逆血。
弥漫开来的血腥味和衣襟上的脏污让他怔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