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爷子的表情和语气直到现在方煦都还牢牢记着。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离开方家。
在林怡兰还放不下方耘生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方煦甚至连母亲都恨上了。
既然要生下自己,缘何不能给自己一个名正言顺的身分?既然无法给自己一个名正言顺的身分,又为什么要生下自己?
这是个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却形成一个循环,日日夜夜在方煦小小的脑袋瓜里回荡。
直到有一年他的生日,和林怡兰两人待在灰尘漫天的阁楼里,看着自己被摔到稀巴烂,已经几乎看不出原来模样的草莓蛋糕,方煦终于忍不住这么问了。
剎那,林怡兰的脸色变得十分难堪。
血色完全褪去,她的额角在抽动,嘴唇在颤抖,彷佛突然脱力了般,手上的包装盒倏地掉了下去。
塌成一团的奶油溅了起来,弄脏了方煦好不容易才有得换的新衣裳。
那是很好的材质,却是用方骏做衣服剩下的料子勉强裁出来的,并不合身,紧紧地勒在方煦身上。
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
铐住了他,甚至铐住了林怡兰。
女人干涩的唇瓣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