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看到的全是伤痕。
那个时候,如果能多一丝光亮,如果能多一个人陪着他——把命送给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现在的他,不只要人留在身边,还要求她心里只有自己,只看着自己。
人心不如水,平地起波澜。
掀起的浪潮太大,连人带己一并都被吞没了。
他怔怔地发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猛地站起来,转身掀了榻上的被子,将床板下的机括启动,露出黑洞洞的入口。
他握了拳,跳了进去,如梦中一般沿着漆黑的过道疾步而行。
黑暗于他来说简直太熟悉了,恍惚着又回到了幼年光景,除了一直走一直走,想不到别的办法。
在他的记忆里,哪怕这样不停步、不回头,最终也就换得一面冰冷坚硬的石壁。眼前的道理却渐渐有了些微光亮,一点一点,像是黎明前开始泛白的窗户纸。
他呆了一呆,心跳加快,手心沁出汗来。
一步,两步,三步……光亮的来源是那扇石室的大门,没关严实,露着大约半人宽的缝隙。
夜明珠的幽光照得眼睛有些刺痛,越往前走,光线就越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