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满手黏稠的鲜血,白色的纱布、颜色明丽的缎料、迷雾一样柔软单薄的帐幔……
然后他听到了床底下传来的,带着战栗,绝望地仿佛随时都要断气了的呼吸声。
这算是他唯一熟悉的东西了,红的血白的布灰的衣裳,争先恐后的涌进眼睛里,都不及这呼吸声清晰入耳。
他躺在那,靠着伤口和虚弱的体力伪装,探听着这里的一切,同时也留意着床底下的动静。
那人安静地像只兔子,唯有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声还彰显着存在感。
他于是满足了,耐心地等待着这只有着老鼠习性的兔子耐不住饥渴,自己爬出来……
秦晅翻了个身,把仍旧沉睡着的少女往怀里揽了揽,黑色长发凌乱地垂落在赤(和谐)裸肩膀上,同他头发的纠缠在一起。
他微侧过身,将下巴抵在她肩膀上,重新闭上了眼睛。
锋刃刺进皮肉里的模样,原来是这样的。
那女孩缩在地上,看着雪白的剑刃抖得像要晕过去,柔软的,无害的……他其实应该感激她,没有她,太子就不会死,太子不死,就没有他的位子。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她也是借尸还魂的受益者。
只不过这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