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憔悴的脸,一身荆钗布裙将身世掩盖。
他心疼,拂开她鬓边乱发,轻声说:“行军在外万事都要将就,但好在一早知道你要来,好吃好喝的通通备好,就等你去。”
她正要开口拒绝,他已欣然道:“等了你这么些年,总不会连一顿
饭都不肯赏光。”他语带双关,让她没办法说不。
他便领着她往将军大帐里走,战事将近收尾,此处已非前线。诸多并将各守其职,并未见战火纷飞的激烈,更像是战后的安营扎寨休养生息。
贺兰钰的营帐里熏着香木樨香,扑鼻来一阵沉郁内敛的芬芳。内里陈设简单但又及其讲究,许多都是都督府用惯了的老物件,绝没有一个是随手捡来充数。不似陆晋,打起仗来什么也顾不得,休息在家什么都是紧着值钱的来,至于那些个茶壶茶杯有什么道理,他从没那个闲心去体会。
桌上仅有一两万肉臊面,哪里来的一桌宴席,他又在哄人。
贺兰钰说:“瞧你,瘪嘴做什么?我这是想起来,早些年你总看着这些粗糙小食馋嘴,宫里管得严不让碰,你总要闹一回。”
她站着发愣,他抬眼看她,轻笑道:“总不至于,你我之间连吃一碗面的缘分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