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焦灼。脑海中只余空茫,如同眼前白茫茫一片雪,放眼望去,天地苍茫,不知何处是归途。
而屋中人呢,手中的诗集,自有人声起便再没能翻过一页,她静静地等,静静流泪。
直到云意冻得面价发木,一双手都快没了知觉,才跺了跺脚,正要开口,里头有丫鬟喊着,“殿下快进屋里来,里头暖和。”
但她没领情,深呼吸,等了许久才说:“我要走了——”
又是一段漫长而凄惘的沉默,雪越下越大,一转眼已成漫天之势。
云意的兜帽上落了几片雪,又让冷风吹得双颊通红,实在狼狈。
“他——如今下落不明,我是要去找他的。若是不成,这辈子或许都不再回来。”
隔着厚重的门帘,里头突然一阵猛咳,咳得心肺俱裂。
云意垂着眼睑呆呆看脚尖,闷声道:“我这人自私得很,为了一时痛快,连冬冬也顾不得。我心里……我心里是知道的,我素来任性,不知伤过多少人,却从没低头说过一句对不住。我可真是个十足十的混账东西……”
天边层层叠叠盖满乌云,偶有几声枝头惊雀,装点着死寂一般的夜晚。
云意缓了缓,等鼻尖酸涩褪去,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