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一脚踹过去,踢得他老老实实跪回原处,心中恨得要呕血,两腮憋红,两只眼外凸鼓胀,如同河岸边斗气的癞□□。
云意瞥他一眼,不屑道:“不懂规矩……”
陆寅满腔恨意无处去,咬紧了后槽牙,愤然道:“顾云意,你好大的胆子!你最好时时谨慎,不要有一日落到爷手里,否则必要你求生无门,求死无路!”
“放肆!”柳眉倒竖,面含愠怒,是上对下惯用的脸孔字句。再看德安,“你去,按规矩,教教他什么是尊卑贵贱。”
德安倒像个多年修禅的老和尚,时时刻刻都能入定,青白的面皮上没半点多余表情。主子让他上前,他便甩开拂尘,挽起袖子走到陆寅面前。
陆寅目眦欲裂,望向云意,眼底是熊熊燃烧的愤怒与仇恨,“顾云意,你敢!”
“有何不可?”她半分不惧,吩咐德安,“掌他的嘴!”
屈平屈正将陆寅死死按住,德安六岁就进宫当差,这样的事情做得多了,晓得改如何使劲才打得响亮,又打得人半边脸都痛得没知觉。不过这一回用的,既不是戒尺也不是篾片,力道吓得猛了,震得自己手心也一阵麻,更不要说被左右开弓抽上二十个耳刮子的陆寅。这一生未曾受过如此屈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