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个人才,云意这厢恭喜二爷了。”她的手藏在袖中,食指指腹轻轻拨弄着锋利的瓷片。白瓷的温度是如此透骨的冷,大约永远也捂不出一丝人气。
陆晋回道:“此人确有将才,但能令你高看一眼,想来值得多加重用。”
“二爷眼里,如今看的都是江山万里,风云际会。”云意勾一勾嘴角,黑夜里他望见她明亮的眼瞳,似寒潭秋水,总叫人心驰神往。
他呆立,透出些许单纯又脆弱的感情,一眨眼烟消云散。想来握她右手,她却向后一躲,依旧是拒绝。
他苦恼,挫败,却也后悔起来。
我眼里只有你——这话藏在心里,没能说给云后的弯月听。
他觉得可笑,又觉得儿女情长毫无志气,根本不是做大事的人应有的气魄。
只好换了说辞,结果换来一句十足十的蠢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云意笑,“是我燕雀不思鸿鹄之志。”
他稍稍仰起头,看着她的眼,沉沉道:“跟着我,胜,我与你同享;败,我保你平安。”
这似乎是乱世之中最最了不起的情话,无奈说在这个时候,成了秋天的扇,雨后的伞,一一皆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