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洒水,地上也满是水,空气中烟味弥漫。我拿一条手帕浸了水掩住口鼻在浓烟中摸索着到了我的房间。窗口那面墙书架上经济学圣经《货币通论》中夹着一张廖长宁的照片,那是我从国内带出唯一和他有关的东西。
那是在日本的北海道。
我跟他乘坐游玩的窄轨小火车穿越西部的大片湿地原野,他有些走神似的靠在座位上看窗外,背景是一望无际满眼喜悦的金色,丰盛又华丽。我偷偷举着手机拍了他温柔的侧脸,回国之后冲印一张放在了手边。
这两年,每次搬家我都带着这张照片,却又自欺欺人的放在我平时看不到的地方。
再出去的时候,一楼的消防通道已经被橙红的火光堵住,间或有火舌卷出,整栋大楼的走廊都被黑烟笼罩。我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又往相反方向出口跑,中途遇到进到半路的消防队员,呛咳着被搀扶出去。
苏文就在外面,满面焦急神色毫不掩饰,他大力抓着我的肩膀,目眦尽裂,哑声喊道:“你是不要命了吗,又跑回去!”
他紧锁眉头把我箍在怀中,好久才放开手。
曹兮把我的棉服外套送过来,外袋里面的手机在黑暗中闪着幽幽蓝光,有新邮件到达提示的声音。顾雁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