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面对庭院的一排敞开式的水景多功能茶室,门口挂了一副蓝色布幡,上面写着笔画敦厚的“静水流深”四个黑色的大字。从茶室延伸出去的木质栈道悬在一片不大的水塘之上,水塘周围是高大浓密的常青植物和紫红色的大叶子灌木,细碎的绿色海桐花在郁郁葱葱的草丛中如星光般分外耀眼,色泽艳丽的锦鲤沉在碧透的水底缓慢的游动。
我并没有看到廖长宁,茶室外侧廊檐铺着细细的竹篾细簟,我脱了鞋子踩在上面,还未过转角,便听得两人在低声交谈。
我没敢直接走过去打扰,探着脑袋偷偷看了一眼。
廖长宁对面盘腿坐着一位穿琵琶扣中式白衫的老先生,身旁的茶架上放置了许多瓶瓶罐罐的器物,潮州烧制的白泥三峰炉,温润凝泽的紫砂壶,舀勺,茶盖,井然有序。
老先生正在烹茶,动作缓慢沉静,仿佛已经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廖长宁双手接过茶碗,右手单掌托起,左手轻轻转过半圈,低头小口啜饮。
然后我听到廖长宁说:“在这件事上我的确是有些一意孤行,但是西开电气我一定要保下来。”
老先生朗然一笑:“到底父子没有隔夜仇,你也不必如此意气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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