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寒,既是刑,亦是养。我私心之重,根本无法再承掌门之位,无法再入祖师殿。
寒石床上,小逆徒整日昏睡修养,便如初生之婴孩。我陪她在冰寒中,看她肌肤几乎要融进千重寒冰,仿佛一碰即碎。我以打坐抵御严寒,时而难以为继,丹田内真元缕缕外耗,大约就快要耗尽,油尽灯枯,时日无多。
看一眼那瓷娃娃般的小孽障,忧心不已。
这江湖,当真无处容身,难有立锥之地。
出得桃花坞,一步一江湖。
每日给徒弟渡些内力,真元消耗更迅。天人五衰的一个征兆便是真元无法再生,彻底成了无源之水。我索性再懒得打坐,出了冰室,踱步在坐忘峰。
望天地浩渺,我如尘芥。
观想不知时光,一眼忽瞧见冰天雪地上,一株彷如透明之花幽幽绽放,不似凡尘之物。
“优昙婆罗花。”
身后一个轻微声响。
我回身,见小孽障跑出了冰室,雪白着一张脸,跟着我亦步亦趋,看那佛陀之花。
忍住了斥责,看她能走能跑,想是已无大碍,训诫的话便说不出来。
“这是我须弥宫的灵花,传说只盛放在须弥宫秘境,没想到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