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踏着月色走到燕灼华身前,笑道:“听说你要嫁人了?”他英挺的眉毛微微挑起,透着一点戏谑。
燕灼华不接这茬,仍是问道:“赵叔叔和你一同回大都来了吗?”
“义父留守北通。”千夜瑾身上带着初冬夜里的寒气,他的黑发隐在夜色里,越发衬得双眸明亮。他望着燕灼华,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无奈任命地闭了闭眼睛,“我奉义父之命,前来迎娶你。”
燕灼华瞪着他,好像他突然变成了妖怪。良久,她抱着肚子笑得弯下腰去。
“千夜瑾,你笑话讲得比从前好多了……”她擦去眼角笑出来的眼泪。
千夜瑾黑着脸,从牙缝里一字一顿迸出字来,“我、没、有、开、玩、笑。”
燕灼华猛地安静了,她惊恐地瞪着千夜瑾,像是她第一次遇到他那时一样。
那时候,她是养尊处优的公主;他却是罪臣流徙三千里的余孽,家族平反后,被赵将军收为义子。在大金殿外的小花园里,她要他摘花来玩,却又在他真的手持鲜花靠近时,被那朵花上的爬虫惊跑。当她望着将爬虫放在掌心玩的他时,表情定然也是惊恐的。
所以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每次遇到,千夜瑾都是一张冷面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