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你别担心。”
“哦……”雪梨喃喃应下,再抬头觑一觑他的神色,忍不住地越看越难受。
他大多时候都是威仪慑人的样子,端坐殿中也好,闲散侧倚也罢,他的那股气势好像是与生俱来的。这种显而易见的失落太少了,他眼帘低垂地发着怔,显然并没有在看什么,眼底的情绪却又十分复杂。
她想,在他心里,皇太后大概还是“至亲”吧。就算隔阂再多,血脉也割不断,所以他先前忍了那么多年,否则以他处事惯有的手腕,曲家兴许很多年前气数就已经尽了。
他一直给曲家留了一口气,这不是他惯有的作风,只能是为了这位母亲——或许他自己心底都并不承认,会觉得自己只是因为手里没有证据而已,但她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
他已经忍让得足够多了,可是皇太后就是连看都不肯多看他一眼。
雪梨突然想起他先前盛怒之下以极刑处死石氏和陈氏的事,猛地惊觉自己那会儿并没有完全理解他——他那并不只是要杀一儆百,而是数年来自己心里存着这种不被母亲喜欢的痛苦,是以格外不能容忍有人将这种痛苦强加到他的孩子头上。
她攥了攥他的手:“陛下?”
“嗯?”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