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这话劝了白劝。
雪梨客客气气地跟他说“多谢大人,我会小心”,然后就又往里去了——徐世水这心悬的啊,她一会儿要是出点事儿,那御前上下都得跟着不安生。
内殿里,皇帝正看着奏章泄愤呢。
每天看奏章累是累,但好处也有——比如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吧,碰上那种办事办得不妥、或者歌功颂德没点实在话的奏本,可以在批的时候不客气一下。
最过分的一回是四年前,有人在他正为西边地震头疼的时候写了一大篇溜须拍马的话,这不是不长眼吗?
于是他提笔就写了一个“滚”字!
后来吧……有朝臣为这事纠劾来着,说他九五之尊不该这么随性,但其实这种指责说说也就过去了,倒是那个拍马失败的官员到现在都是笑柄,还是挺解恨的。
手头上倒没什么这么气人的,谢昭认真读着,顶多语气上生硬两句,没什么再写“滚”字的机会。
正要再提笔,一股浓郁的酸辣呼啸而来……
也忒浓郁了,这是谁在殿里把醋罐辣椒罐打碎了?
他闻着不解,蹙眉抬起头,见雪梨正小心地端着东西往这边走。
“什么东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