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湛一边接过茶盏,一边擦着那笑出来的眼泪道:“可不是嘛,对于平头百姓来说,我们这些王公贵胄,可不就是还不如种猪更值得谈论。”——这话,顿叫翩羽眨了眨眼。
喝完茶,终于喘均了气,周湛才看着她道:“我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提醒,我都要自大得以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是谁了。要知道,打从记事起我就发现,周围几乎没人不知道我的事儿,甚至谁都比我知道得更清楚。有那么一阵子,我还以为,天下人的眼睛全都是专门用来盯着我的。那滋味……”他一阵咂嘴。
翩羽又是一阵眨眼。
周湛抬眉看看她,将茶盏塞回给她,笑道:“你说得没错,我那一段,还真就只是一句话。圣德十年的年鉴上是这么写的:‘五月癸丑日,宗人府请立世子湛承袭景王爵。湛,时年三岁。’”
他看着她,“从这句话里,你读出什么内容?”
“你叫周湛。”翩羽道。
周湛一怔,忽地又是一阵大笑,半晌,才喘着气指着她道:“你这规矩,真得有人好好教教了,不然迟早是被长寿爷拿住打死的命。等回到府里,你可躲着他些,我都惹不起他。”
翩羽这时才反应过来。可看着他这会儿心情仿佛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