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桃花相映红,沉进昏沉沉的睡意里时,许流年想,他的心可真宽,竟然能毫不计较。
她该感谢他的不在意,他的宽宏大度?还是该愤怒,愤怒他如此不在乎?
其实即便在乎,他又能如何?难道真的去杀了始作俑者……他的亲生母亲吗?
痛到极处,除了云淡风轻面对,又能有什么办法?
许流年这天晚上做恶梦了,不是五年前那罪恶的一晚,也不算是梦,而是真实地发生在她身上的事。
高二那年,有一回她来大姨妈时考试,肚子疼痛难忍,发挥失常,本来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的她马前失蹄,那一次成绩暴跌至年级第一百五十名,她爸许得福被老师请去学校谈话。
许得福从学校回家后,揪住她头发破口大骂,骂她不争气害他丢脸,骂她怎么不去地底下找她母亲,活着丢人现眼……老太婆的裹脚布洗出来的污水似,滔滔不绝,恶臭冲天,末了,狠狠地一脚朝她踹来。
“流年……”一旁的邵碧青惊叫,飞身挡到许流年面前。
哔地一声骨头爆裂开的声响后,邵碧青软软地瘫倒地上。
“妈……”许流年脱口喊道,那瞬间,对邵碧青的感情累积到她无法承受的高度,她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