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满神思飘忽了一上午,她尝试着把千丝万缕的头绪像是团毛线一样团起来打包放回脑子里面,但是这团毛线过于复杂、断口太多、大小不一,实在太难收拾。她想要同往常一般给自己念叨个千八百遍的洗脑内容,让自己成功转移注意力,然而这个独属于她的“一招鲜”却自砸招牌,彻底失去了效用。王满揉了揉脑袋,愤怒地拍了拍面前的课本,讲台上一道严厉的视线扫了下来,她残存的几分警觉感及时发挥作用,让她的狂躁平复于起码的表面正常。
可她到底还是无法把心彻底静下来,下课铃一响,她的同桌从伪装的书本底下朦朦胧胧抬起一头杂草,刚刚开机的耳朵零星地捕捉到一星半点老师威严的嗓门,有点迷茫地推了推她的胳膊,勉力撑着眼皮问道:“老师刚才说了什么啊?”
王满被她拉回了现实世界,反应慢了几拍,只来得及把自己断断续续捕捉到的下课铃声复述一遍:“好像是、下课了?”
她的同桌跺了一脚酸麻的腿,没完全清醒呢,下课的喜悦已经首先抢占了全部情绪,她嗖的一下站起来,认真地挺了挺背,抑扬顿挫地拉长声音喊道:“老——师——休——息——”
然后还不忘极其标准的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哐啷”一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