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当了天子的仁德帝回忆起往事,眸中颇有些苍凉的感慨:“你当时就站在旁边,一声不吭。我看着那样的你,想着原本你就有些呆的,如果这样的你离开我身边,怎么着都担心啊。”
容王记事早,不过三岁的事儿,此时他也不敢说自己就记住了。垂眸间,他只是淡淡地道:“皇兄,其实那时候我站在那里,也许只是害怕吧。”
害怕?
仁德帝抬起头,看向容王。
容王淡笑一声,道:“我只是害怕我被送走,不能陪在皇兄身边了。”
此话一出,仁德帝顿时怔在那里,他看了容王很久。
恰此时酒已温好了,酒是好酒,上等的九酝春,窖藏了几十年的。
一个宫娥在金丝檀木桌上摆好了一对白玉荷叶杯,另一个宫娥握起青铜高颈酒壶,用铜勺将温好的九酝春各自倒在两个白玉荷叶杯中。
荷叶杯乃是上等白玉而成,剔透莹润,散发着乳白色的光泽,那九酝□□泽偏绿,比那春日嫩叶还多几分鲜嫩,此时碧绿的九酝春盛放在细腻滋润犹如凝脂般的白玉荷叶杯中,越发显得如同甘露凉浆一般。
仁德帝捏起那白玉荷叶杯,垂眸望着那杯中鲜绿的九酝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