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临没接,问窦寻:“什么?”
窦寻摆摆手,示意他先忙自己的。他面朝前方,透过车窗玻璃一点晦涩的影子,贪婪地盯着徐西临投在上面的倒影看。
打电话来的是宋连元。
宋连元问:“怎么还没回来,你那边还有什么事吗?打算订哪天的票?”
“哦,本来打算今天走,”徐西临把车停在路口等红灯,在一片静谧里说,“今天有点事,改签到明天了,晚上到。”
窦寻扭过头,胳膊肘抵在车门上,撑住自己的头,无声地叹了口气,挺直的腰杆微微垮了下去,暗自苦笑了一下——幸亏没来得及说,说了大概徐西临还不好拒绝,又像个不懂事的不情之请。
宋连元嘱咐了他几句,徐西临心不在焉地应了,加入到稀疏了不少的车流里。
窦寻见他挂了电话,才问:“怎么这时候了还要去外地吗?”
徐西临:“没有,催我回去过年。”
“回”这个字一下戳中了窦寻,方才雀跃不已的心好像被当空浇下来的一团泥沼绊住,渐渐跳得没那么欢快了。明明已经拉近的距离忽悠一下又远隔天南海北,窦寻强行压住心头的不快,忍不住落寞地问:“你怎么把房子也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