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到明天就是殿试,十几年苦读,等的便是这一日。他的心更是怦怦跳起来,连手脚都不由自主有些紧促。
他忽然极渴念阿慈,若她在这里,该多好……
黑暗中,想着阿慈,越想越痴,一时间怅痛莫名,惶惶无措。满心郁郁之情无可宣泄,便点亮了蜡烛,铺开纸,提起笔,填了一首《诉衷情》。
思卿如醉醉思卿,竹影乱离情。墨锋不懂别恨,剪碎一窗明。
约未定,信难凭,忆空萦。此心何似,梦里只蝶,海上孤星。
写罢,他反复吟咏,越咏越痴,不由得落下几点泪来,这才痛快了些。心想,或许阿慈真如蓝婆所言,本是狐仙,化作人形,偶然来这世间一游。自己与她能有数月之缘,已属万幸,又何必贪念太多?
房门轻轻叩响,何涣忙拭干眼睛,抓了本书,装作在读。
齐全夫妻走了进来,各捧着一个包袱,放到床边柜子上。
顾婶轻声道:“小相公,这是明早的衣帽鞋袜和笔墨砚台,时候不早了,早点安歇吧,明天得赶早进宫殿试呢。”
“就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对了,傍晚有人来找过小相公。”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