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不尤知道这是孟子所言,“我四十不动心”。东水八子聚会时,多是讲论学问,探析孔孟仁义之说。便问道:“他们各自什么主张?”
田况答道:“章美说不动心是再无烦恼,得失不萦于怀,凭心而行,无所不当。郎繁却说章美是禅家之说,并非儒者之心,见孺子落井,如何能不动心?”
郑敦道:“两个争了一场,最终也没争出个是非对错。然后大家就散了。”
赵不尤心想,两人所说的“心”,并非同一个心。章美所言的心,是得失忧惧心,人到四十,心志已定,内无所疚,外无所惧,进退取舍,不再惑于利害,计较得失,义之所在,自然而至。这应该是孟子本意。而郎繁所言的心,则是恻隐之心,是人之天性良知,岂能让它变成木石,僵死不动?郎繁所言不错,但并非孟子四十不动的那个心。
不过不论对错,从这场争执中,是否能看出郎繁当时心境?他去应天府,是什么让他“动心”?
他正在沉想,郑敦忽然道:“除了郎繁,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章美也不见了。”
“哦?如何不见的?”
“寒食那天聚完后,我因有事,便没和他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