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无声,秋气自堇青石地面渗入膝盖,男人耿直的话语像一把刀,锋芒轻转,令她眼酸。她低着头,亦缓缓地站了起来。
她低声说:“汉人与舍卢人,究竟有何差别?”
晏铄微眯了眼打量她,竟然也想好好回答一下这个问题:“舍卢人是天之骄子,是草原上的狼,说一不二、敢作敢当;汉人么……则都是些假模假式的伪君子。”
莫嫮道:“小女子可否敬陛下三杯酒?”
晏铄一怔,“为何?”
旁边已有人奉上酒觞,莫嫮举杯,长袖掩住了眸光,“第一杯,敬陛下治国有方,国泰民安。”
晏铄笑了,亦执起杯来,“这杯朕陪了。”
歌舞人语之声渐渐弱了下去,殿上众人都好奇地看着君王与少女的对饮。
莫嫮再自斟一杯,“第二杯,敬陛下公私决断,恩怨分明。”
晏铄闻言一震,下意识抓紧了酒杯,“你是谁?”
莫嫮轻轻一笑,“陛下忘了?我是九坊的莫嫮。”
“九坊?”晏铄脸色一变,立刻看向晏澜。
而晏澜一脸茫然。
“我的母亲,当年也是悬在西平京的驴儿桥上呢。”莫嫮说得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