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苍白的脸容上愈加不见深浅。
身边的男人很沉得住气,奔驰之中,不急不喘,“你惊了朕的鹿。”
“陛下言重了。”未殊缓缓停住了马,任那梅花鹿去得远了,才道,“微臣怎敢与陛下共逐鹿。”
“驭”地一声尖哨,皇帝胯下的高头大马猝然前蹄立起长嘶一声,皇帝自马上回头,目光冷锐:“未殊。”
未殊心神一凛,当即下马跪地。
皇帝已经很久没有唤过他本名。
他给予他的,本名。
很久,久到他几乎都要忘了,眼前这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曾经带着他厮杀于疆场,教他挽弓射箭,教他权谋杀伐,最后,却用一颗药丸,终结了他的利用价值。
他低下了头,眼神沉静地凝视着秋草上初初凝上的霜。风中是飞藿的冷味,不香,但令人无法忘却。他的声音很稳。
“臣御前无状,请陛下圣宥。”
皇帝扬起了马鞭,却没有落在他身上,而是指向这一片葱翠山林,眼中日光跳跃:“这个地方,你可记得?”
未殊道:“不记得。”
“是么?”皇帝笑了一下,“当年你才八岁,八岁即能亡国,真是个了不得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