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桂花树上,对着树下的少年倾身笑。绿罗裙在细碎的桂花间轻荡,她眨了眨眼,暮色便在她眼中溶成了金黄的迷梦。
未殊道:“一刻总是舍得的,一日却不太舍得。”
阿苦愣了一愣,愈加开怀地笑起来,眼角眉梢全是灿然的夕照。师父原来也不是不会说情话的嘛?只是他脸色淡淡的,好像都还不知道这句话有多美妙。
她心情一激动,便踢下来许多碎叶子。未殊静立片刻,道:“我刚下朝来,衣裳还未换过。”
“怎的?”
“我便不抱你下来了。”未殊转身便走。
“哎哎——”阿苦连忙从树上跳了下来,顿时好一阵哗啦啦地响,桂叶桂花落了一地,绿衣少女好似树中精灵般轻盈落在了地上。未殊停住步子,嘴角已略微上扬。
他总觉得阿苦更像一种宠物……
“师父!”她已拉住了他的袖子,恳求道,“让我去趟法严寺吧!”
未殊被她求得无可奈何,终于道:“让小吝陪着你去,不要冲撞了车驾。”
阿苦呆了呆。
小吝,就是新来的替下了无妄的小厮。师父给下人取名字都奇怪得紧,据他自己解释,“往无咎,小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