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苦又道:“太医署西边的荷花池你去过没有?那算不算皇帝的地盘?”
未殊静了片刻,终回答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阿苦眨了眨眼睛,并不回头看他,“那大历皇帝又是怎么便没了王土了?是圣上偷了抢了他的,还是他自己丢的?”
未殊又沉默了。
她其实很聪明,聪明得尖锐。在外人面前她装傻,可一到了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她的聪明劲儿就不管不顾往外冒,也不怕伤人,也不怕伤己。
不知沉默了多久,阿苦竟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息,牵肠挂肚,好像能把人的心都血淋淋地挖出来,却偏还那样云淡风轻。她低下头来,手指绞弄着衣带上的碧条穗子,“我是不懂你们说了什么。我被关到那样的地方,是因为你吧?”
他终于不再望她,抬手揉了揉眉心,“他们想逼我出来。”
“逼你做什么呢?”阿苦笑了一下,“往常你也去过九坊,他们那会子对你可不这样。”
“他们大约知道了什么。”
“什么?”
“我自己也不知道。”未殊轻轻地道。
阿苦静了片刻,又笑了一下,“是啊,你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