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娘恍恍惚惚地看着他,又魔怔般唤了句:“陛下。”
“当”,小银勺磕在了碗沿,未殊却仍旧淡定,静静地将药汤吹凉,再喂给弋娘。
弋娘眼神呆滞,异常听话地开口喝药。阿苦担忧地道:“我娘不会烧坏脑子了吧?”
未殊淡淡道:“你的医术比我高。”
阿苦闻言,面上不禁有几分得色。他却又道:“你是有母亲的人,怎么不知孝敬?”
她羞赧,“我那也是气急了……”
他没再说话,专心将一碗药喂毕,站起身来抖了抖衣袍。她服侍着弋娘躺下,这才发现他的白衣也湿了大半,两个人都是落汤鸡,面面相对,她当先笑出声来。
他面不改色,她愈笑愈欢。却不说话,两个人都不说话,药烟萦绕,雨脚拍窗,那样地嘈杂,可是那样地安谧。
他似乎在等她笑完,可她笑完了,他却还是沉默,便那样沉默地凝视着她。她终于感到几丝怪异,咬了咬唇,道:“难为你跑一趟,衣裳都湿了。房里大约还有几件男人的衣服,我去找给你……”
她转身欲去,他却忽然道:“你呢?”
“我什么?”她愕然回头。
他的脸上却泛起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