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静的眼神。到底有什么地方改变了,她也说不清楚,横竖九年前她才五岁大,那样年幼的记忆理所当然会出错的。
他过来看了看弋娘,道:“她睡过去了?”
阿苦点点头,“捂一晚上就能好。”
未殊说:“那我先回去了。”
她呆了呆,“走了?”
这两个字有些突兀,出口之后她又亡羊补牢地道:“我是说,天这么晚了,不如我找间房……”
“不必了。”他道,“雨小了许多,无妄大约来接了。”
她说:“他分明还没有来。”
他不做声了。
她看了他半晌,忽然低唤:“师父。”
他的眸子里微沉了几缕隔夜的光,渺渺茫茫地扫来,竟拂得她心头一痛,好像被什么虫子咬了一口。
“你怎么不问我,”她咬了咬唇,“我哪来的这件天官之服?”
他很温顺地道:“那么你哪来的这件天官之服?”
她孤零零地站在药炉旁,小手在袖子里攥成了拳头,一个字一个字都清澈如迸玉般响:“我五岁那年,溜进司天台偷梨,见过你一面。我知道你忘了我了,可我还留着你送我的这件衣裳……”她忽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