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阿苦睡得踏踏实实,连梦都没有,直是黑甜广袤的一片。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身子还是又乏又热,汗水黏着衣料和被褥,眼皮子都沉沉的。可是她偏偏看见了那人,瘦瘦高高的身影立在窗边,日暮的辰光将他的侧影切割成单薄的纸,好像风一吹就能飘散开了。
她忍不住想叫他,可声音却是哑的,她滚了滚喉咙,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却已三两步走了过来,“阿苦?”在桌边停住了。
她眼巴巴地看着他。她每每摆出这样可怜兮兮的表情都往往另有文章,可他却偏是不能抵抗。他想了想,问她:“要喝水?”
她拼命点头。
他将水杯和药碗一同端了上来,道:“今晚再喝一服,明日便能好了。”
她偏着脑袋看他,眼神渐渐地清醒了,说出了话来:“你去太医署拿的药么?”
她记得。他答应了要陪她,却还是离开了片时。她都记得。
可是她却问得这么婉转。
他不痛不痒地“嗯”了一声。
她突然捧起药碗,仰头喝了下去,好像那是酒一样。他连忙提醒她:“这个加了生姜……”——她已经呛得咳嗽起来。
他连忙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