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扯自己老若橘皮的脸,烈日当头,竟照得他生出几分恐惧。
西南得朋,东北丧朋。他再是愚昧,也知道这句话出自《易经》的坤卦。
老宦官慢慢转过身,看向三四重宫墙之外,离乾元殿最近的、皇后所居的含光殿。
坤厚载物,德合无疆。含弘光大,品物咸亨。
这个神鬼莫测的年轻人……他到底还知道多少?
未殊回司天台的路上,神情一直淡淡的,无妄便知道他今日心情不算好。
虽然他家公子一直摆出一副面瘫脸,但与他相处快九年的无妄早已经把面瘫的各种详细表征都摸了个清清楚楚,怎样算是稍微有一点高兴了,怎样算是没什么兴致,怎样算是累了,怎样算是遇到了新的挑战……而今日,公子的这副表情,就是“不要烦我”。
事实上,未殊每一次进宫都不愉快。
他是一个弃儿,是阿穆尔可汗在行军途中捡到的。当时的阿穆尔可汗还不是可汗,当时的可汗是阿穆尔的大哥兀达、也就是晏澜的父亲。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得连未殊自己都记不清了。
阿穆尔四处征战,年幼的他不能跟随,被锁在司天台中,一锁便是二十年。在他有限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