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芙很是震惊:“不是说到六十岁才退吗?”
“大势所趋吧。你想都和平年代了,还养那么多兵干什么呢?再说你爸搞的毕竟不是技术活,替代性高,而且他那教研室里头这些年进来的都是博士博士后,他早有些力不从心了。”致远说得很客观。
晓芙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半晌方摩挲着正啃鸡块啃得一嘴油的儿子的脑袋说:“你告诉他们,我尽快带俩孩子回去看他们。”
吃饱喝足的双棒儿去小型游乐场在海洋球里神出鬼没,大笑大闹的时候,致远忽然又说:“我姥爷颅腔里有颗子弹,淮海战役留下的。”
晓芙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因为避开了大脑中主要动脉血管,也没伤及脑干,可是他头疼了一辈子。”他的晚钟似的嗓音继续萦绕在她耳边,“这半年,我想了挺多。我想明白了,我对当当妈——我承认我会一直珍惜我和她曾经有过的缘分。但她就好比打进我颅腔里的一颗子弹,曾让我头疼,我过去一直以为那是我的命,现在懂了,它其实只是我的病,你跟孩子就是最好的药。没有你们,我永远好不了。”
“现在,你们在我心里才是最重要的。”他伸出一双大手隔着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