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士官下车了,她才把话筒重新搁回耳边,刚“喂”了一声,致远马上问:“在哪儿呢你?”
“外头。”晓芙的声音冷冷的。
“我说这声儿听着呼哧呼哧的,在外头干啥呢?”
“我成天跟家闷着带孩子,不能出来散散心呐?”
“你这人,我没那意思,就问问。”他今天出奇的温和,“刚那人你朋友?”
电话那头又静默了一秒,然后传来晓芙不咸不淡的声音:“噢,我一大学同学,出来吃个饭。”
她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居然有种出了口恶气的松爽。
致远心里一“咯噔”,脑子里立刻出现了她前夫的样子,脸记不大清,但他记得那人把贝雷帽塞在肩章下面、风风火火的样子,那还是去年夏天司令员住院那会儿,鸿渐往来医院的造型。他心里马上跟抹了酸石榴汁儿时的涩起来,手也不自觉地抓起桌上的一块冰凉的牡丹石镇纸。
他把那股酸涩强压下去,依然挺温和地说了句:“我回去上班了,晚上说。”然后就挂了电话。
还握着话筒的晓芙瞬间就让一种巨大的失望给笼罩了,然后觉得自己幼稚又可笑。她不知道,挂了电话后的致远居然把攥得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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