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自己其实一点儿都不懂他,也压根没想过自己是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家是不是心里也有她。或者,他对她,似乎始终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怀,并没有一丝一毫男女间特别的暧昧。再想想爸爸说的那些“风华绝代的美女、才女”,他是不是只心仪小蚂蚁那样的,数理化满堂彩,记忆力像印刷机,长得像林志玲,和比尔盖茨握手的女孩呢?
她怏怏地喝完那杯茶,回到了包间,带着最后一丝希望,朝马致远那儿瞅了一眼,那位正一脸兴致昂扬地她三姨父谈“医改”呢,似乎都没留心到她回桌了。
她轻轻叹口气,手不自觉地又攥住了桌上的小酒盅。一只糙热的大手立刻覆在她的手上,是鸿渐。她不由转过脸看着他,他那一头的蒿子毛仍旧指向天空,激动的时候更加坚韧。他冲她说:“还傻喝?今天谁再让你敬酒你都别喝了,全推给我!”
他本来是说给她一人听的,谁知道音量没压住,一桌人都听到了,女长辈们的脸立刻都笑成了朵朵鲜花:“哎哟,跑这儿琴瑟和鸣来了!”“哪儿就把她灌醉了?”“这丫头有福!”
致远的姥姥也冲鸿渐笑着说了一句:“这丫头心眼儿好,上回听说我胃口不好,特地给我买了半斤樱桃,洗好了送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