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康进勃然大怒,想也未想直接抓起桌上的茶盏,狠狠朝他掷去。
“逆子!”
瓷器乍碎声混着段康进的暴怒声,落在段离筝的脚边,化成了绽开的水花,迸出的茶水溅了他半个身子。
水珠沿着他眉角的发丝,滑到睫毛尖端,最终落在高挺的鼻梁上。
段离筝任凭那水珠附在脸上,也没有用手去擦,转身调转轮椅,岿然从容地离开了,恍然未闻段康进一阵阵地破口大骂,以及侯夫人看似劝慰,实则火上加油的低语声。
***
苏青荷怕病气过人,足足在床榻上躺了两天,连喝了两天的苦药,待脑袋中的昏沉感消失了,沙哑的嗓音恢复了正常声后,苏青荷才去了瑰玉坊报道。
半年过去,瑰玉坊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依旧灰尘漫天,噪音贯耳,粗仆们抬着毛料走来走去。乔掌事依旧坐在大殿首座上,一丝不苟地拢着发髻,端坐着审批图纸。
乔掌事见她走进来,头也未抬,淡淡道:“家中的事情处理完了?”
苏青荷恭敬地颔首:“处理完了,这段时日多谢掌事担待了。”
乔掌事闻声到了她一眼,挑眉道:“我可没替你担待什么,若不是看你每月上